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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给你最好的

    “嘶——我怎么突然觉得心脏有点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黑瞎子捂着心口,冲解雨臣挤眉弄眼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这里,心很痛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你不会是有心脏病吧?怎么早没告诉我?”

    “不是,”黑瞎子摆摆手,“我是太心疼你了,难受的。”

    解雨臣翻了个白眼,右手攥成拳头,冲着黑瞎子肚子比划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唉唉唉,有话好好说,别动手啊。”

    黑瞎子赶紧躲开,解当家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,生挨这一拳他肚子得疼到明天早上。

    两个人闹了一阵,早不记得脚下的船飘到哪儿去了,眼看着就靠了岸,黑瞎子一看天色不早,干脆就在这把船停下,两个人上了岸,就见手边一座石桥上有对情侣正在拍照,女孩身上穿的是在景区租的红裙,仿古风的,有点像嫁衣,黑瞎子就戳戳解雨臣的手心,问他想不想试试。

    “傻了吧你,”解雨臣甩开他的手,“我都多大了,再说那是女孩的衣服。”

    “想那么多干嘛,就问你喜不喜欢吧?”

    “好看是挺好看的,就是做工不太行,挑人,那姑娘有点太瘦了,其实没撑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她是她,你是你,再挑人的衣服到了你解语花身上,也得变成高定不是。”

    解雨臣拧了黑瞎子一把,小声道:“就你会溜须拍马。”

    黑瞎子看着他说:“不说那废话了,你到底想不想穿?”

    解雨臣仔细看了看那红裙子,真的挺粗制滥造,他看不上眼,不过这种衣服就是为摆拍而生的,料子好不好另说,上镜效果应该还不错。

    桥上两人情到浓时,女孩调皮地往男孩身上一蹦,两脚搞搞翘起,两个人亲昵地蹭了蹭鼻尖。

    看到那女孩轻巧的样子,解雨臣的心猛地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不喜欢,”他摇头说,“回吧。”

    “站住。”黑瞎子一把给他拽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刚刚脑子里想的什么,老实交代。”

    解雨臣一皱眉:“干嘛?你审犯人呢?”

    “脸色那么难看还敷衍我,我不凶一点你能说实话?”

    “实话就是不喜欢,我早过了那个年纪了,你去问秀秀,她也会说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解雨臣说话的时候拢了拢自己的外套,似乎是想把隆起的肚子藏进衣服里。

    黑瞎子只消一眼就看明白了,带点烦躁地“啧”了一声,牵着解雨臣的手就往那街边小店里走去。

    租衣服的老板见两个人穿着打扮与寻常人不同,赶紧迎上来看有没有生意做,黑瞎子左挑右选,勉强找出两件大氅,一黑一红。

    解雨臣嫌弃道:“这比我师父穿的样式还旧呢。”

    “惯的你。”

    黑瞎子说着就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。

    解雨臣的脸瞬时红了,当着外人的面,他又不想去拆黑瞎子的台,只好咬咬牙忍了。

    天上一轮月,水中一捧月,遥相辉映,共见良辰美景。

    两个人披上衣服站在桥上,解雨臣微微侧身,黑瞎子一抬手就把他半个身子都遮在了下面,从侧面看两个人正是浓情蜜意恩爱缠绵,黑瞎子又让店老板紧着解雨臣的脸拍,自己模糊一点不要紧,关键是解雨臣要拍得漂亮。

    桥下闪光灯亮起,黑瞎子凑到解雨臣耳边小声说:“雨臣,我不逼你,你也别逼自己了,好不好?”

    解雨臣听了这称呼,心都化作一滩春水,骨头从里到外的酥麻,耳根红了个彻底,一面欣喜一面又顿觉心中有愧,低着头说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桥上两人耳鬓厮磨,桥下端着摄像机的那位立马不愿意了,大喊道:“两位!倒是把头抬起来点!我拍你个脖子没有用啊!”

    黑瞎子闻言立刻挑起解雨臣的下巴,凑过去吻他,亲了好一阵,称得上难解难分,分开的时候解雨臣脸都红了,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。

    “我想给你最好的,”解雨臣说,“我陪不了你一辈子,但是至少在照片里,我希望能给你最好的。我这个人已经活得很糟糕了,内里都是坏的,何况现在连副好皮囊都给不了你,我生自己的气!我在台上唱戏,一个妆面要画一个时辰不止,更别提穿戴首饰醒嗓子,哪样不是精细活。我给人家看的、听的都是最好的,给你的却净是这么糟糕……这么些东西……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怪你,怪我,是我来的时机不对。”

    解雨臣完全不听他哄,还是一个劲的道歉。

    黑瞎子听得不耐烦了,捏着解雨臣下巴又是一通亲,亲得他面红耳赤脚底发软,也不管旁边多少人在偷看,黑瞎子只管发狠地说:“解雨臣,你脑子叫河里的月亮偷走了是不是?老子辛辛苦苦撑了一晚上的船,又是唱歌又是讲故事,你不会觉得我是来给你肚子里那团rou做胎教的吧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就别再气我。”黑瞎子说着点了点解雨臣的脑门。

    “没有故意要气你……就是……就是想给你最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已经给我最好的了。多的我不要。”

    解雨臣一把推开他:“你少哄我了,我自己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哄你。”黑瞎子抓住他手腕,又把他拉回自己怀里搂着。

    “没有哄你,”他说,“我知道你给我的都是最好的,都是你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年才拿给我一个人看的。谢谢你。”